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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1/2页)

    ??林惊玄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然后问道:“你听说过飘雪剑吗?”

    林雨涵道:“恩,我听师姐们说过,最喜欢缠着师姐们说江湖上的事情啦。但是这个飘雪剑,我只知道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其他师姐们也不清楚了。”

    林惊玄道:“五年前,我和其他五位师兄弟一起下山,这是我们艺成以来第一次下山,李凉也是其中一个,当时我们也是常常听其他师兄说起江湖之事,满腔热血,只想快点遇到妖魔,好杀个痛快。”

    林雨涵道:“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呢,所以师父不让我下山,我就自己溜出来了。”

    林惊玄摇头道:“那时我们也是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妖魔之力,哪里是常人能够抵挡的。”

    林雨涵奇道:“为什么这么说?那纵火鬼不是几招就被你杀了吗?”

    林惊玄苦笑道:“那能算什么,若是天下的妖魔都像这般,还会有二十年前的浩劫吗?”

    林雨涵听了不解,林惊玄接着道:“那次下山,我们六个人都是师父极为器重的,各自身怀绝技,而且还有谭尚忠谭长老和甘长老带领,当时真是目空一切,觉得这样的一行人,遇到什么样的妖魔不是手到擒来。”

    “那天已进行完仪式,到了山脚下,师父突然赶来,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得年龄,长得却极为美丽,虽然年龄小,但是身上有股莫名的气势。”

    林雨涵道:“十二三岁?她是奕剑门的人吗?”

    林惊玄道:“不是,以前从未见过她,想想那时候真是可笑,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没瞧出什么。师父说这女孩和我们一同下山试炼,我们当然很惊讶,吕师兄和于师弟还嘲笑那女孩,特别是瞧见她背后背的那把剑,被厚厚的布包住,比她人还高出一截,更觉滑稽。大家都不愿带她一起,说难以分神照顾,那只那女孩说,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一个人下山便是。”

    林雨涵说道:“哇,这小姑娘真有豪气。但是她不知道山下的危险么。”

    林惊玄笑道:“你和她却也半斤八两吧。是啊,当时我们也很惊讶,但是心底里还是瞧她不起,只是师父有命,我们也不能叫一个小女孩单独行走江湖,于是就带上她了。现在想来真是惭愧,当时若是再自大一些,让她一个人下山,我们这些人怕是连性命都不保不住了。”

    林雨涵惊道:“难道她还帮了你们?”

    林惊玄苦笑不答,说道:“我们一行人在中土各地游历,斩妖除魔,遇到的也就是一些平常的妖魔,那小女孩一路上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我们瞧她性子孤僻,但是也不惹事,渐渐的都没怎么注意她了,斩除的妖魔多了,我们也开始自大起来,只觉得这妖魔也不过如此,怕是前辈们功力不济,才抵挡不住罢。”

    林雨涵道:“恩,我之前也这么觉得,不过再让我和那纵火鬼打一次,我肯定能赢。”

    林惊玄道:“我们如此想法,两位长老怎会不知,只是他们没有挑破,那日到了南瞻部州,听闻镜天湖有妖魔出没,众多修真人都前往想将其降服,我们听了也赶了过去。但是两位长老得知以后一反常态,坚决不允许,哎,当时也是太年轻气盛,觉得他们太多顾虑,吕师兄最是性急,于是我们想法子骗过两位长老,自己却赶去镜天湖,为了不让长老发现,也带上了那小姑娘。我们到那里时,见到许多修真习武之人,还有江湖上的奇人异士,都汇集在镜天湖边,有数百人之多,你们法魂门也有弟子在,想必也是下山试炼的弟子了。”

    林雨涵道:“恩,应该是韩师姐和章师姐他们了,我就是听她们说起的幽云七剑的名号,飘雪剑也是她们告诉我的呢。”

    林惊玄道:“奕剑门在中土名气太大,众人见我们七人到了,纷纷来拜访攀谈,大多是恭维赞许的话,我们那时被夸的飘飘然了,只觉得自己确实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众人围在湖边寻找那妖魔,但几天都没见到影子,有人说那妖魔也许已经逃走了,有人说我们这么多人,高手如云,那妖魔想必已经吓得不敢出来,也有人怀疑是不是情报有误,这湖中并没有什么妖魔。”

    “等到第五日,我们见湖中依然没有动静,便准备离去,其他人也纷纷开始离开,就在这时,湖中水面突然降低,一只巨大的怪物从水中冒出,慢慢的爬到了岸上,那怪物手持一把巨剑,上面布满了锯齿,众人见状,立马群起而攻,我们师兄弟几人也准备冲上去,但是刚准备上前,就听得有人大喊道,血海蛇骨妖,这是血海蛇骨妖,天哪,快逃命啊!”

    林雨涵道:“难道你们真跑了?那我真会瞧不起你的啊。”

    林惊玄道:“真是惭愧,说起逃跑,也要有这个才行。那人呼喊的时候,已经被蛇骨妖削成两半,围攻那妖魔的人,也已经死伤大半。”

    林雨涵惊道:“这妖魔有这么厉害?我以前一直以为章师姐他们是夸大了来吓唬我,原来她们真的被打成重伤了。”

    林惊玄道:“她们何必要骗你,我们看到这阵势,心里也怯了,但是那蛇骨妖已经杀到我们面前,蛇骨妖放出的魔气,就像无形的巨石,压的我们动也动不了,没有脚下一软坐在地上,已经算了不起了。那时候我们才知道真正的妖魔是何等实力,真的感觉到了恐惧,但为时已晚,逃跑是不可能的,我们强压住心中恐惧,结成剑阵勉强抵挡了几下,将那小姑娘围在中间,但那蛇骨妖实在太强,我们根本不是敌手。”

    林惊玄说罢颤抖了一下,极其不愿意去回忆这段往事。林雨涵见状说道:“玄哥,算了算了,我不听了,你别想了。”

    林惊玄道:“我没事,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当时那妖魔扑上来,我们只得本能的反击,但是不过几招,都被他巨剑击飞兵器,几个师弟已经被砍倒在地。吕师哥勉强挡了几招,也被打到在地,我虽然受了伤,但是还能动,转头见那小姑娘却站在原地,瞧着那蛇骨妖,也不逃跑,我当时以为她已经吓呆了,便对她大喊,让她快逃。但是她毫无反应,眼见蛇骨妖已经举剑向我劈来,我当时心想,就这么死了么,于是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了。”

    林惊玄说着叹了口气,林雨涵听到这里甚是紧张,见他不说了,急忙问道:“然后呢?总不是你被劈死了吧?哇!难道现在的你是鬼?”说着往后跳了一步。

    林惊玄笑道:“死了还能跟你讲故事吗?我当时万念俱灰,只等一死。但是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巨剑并没砍到我身上,我睁开眼睛,顿时惊的呆了。只见那小姑娘挡在我面前,手中握着她背后的那布包着的长剑,居然接下了蛇骨妖的巨剑。”

    林雨涵惊道:“什么?她那时才多大啊?”

    林惊玄道:“是啊,当时我也不敢相信,那蛇骨妖想必也没想到。他愣了一下,便又举剑劈来,那小姑娘长剑一挥,剑上厚厚的麻布被撕裂成碎片,那剑晶莹剔透,泛着淡蓝色的光芒,剑身被白色的雾气围绕。小姑娘瞬间爆发出极强的疾风真气,闪身躲过这一剑,反手便刺向蛇骨妖。她真气扩散开来,我只感觉如同身处寒冬,奇冷无比。只见她剑锋闪动,剑法迅捷无比,是我奕剑门的剑法,但却是我也没练过的。”

    “她长剑递出,那蛇骨妖一时竟然被击的不停后退,甚是狼狈,待退到水中,蛇骨妖魔气突然大增,原来他本是水妖,方才在陆地上,不能全力攻击,现在在湖里,占了地势,猛的展开反击。”

    林雨涵道:“哎呀,那小姑娘岂不是要吃亏?”

    林惊玄道:“是啊,我那时也是这么想,正想劝她回来,但是却听她冷笑一声道,在水里便厉害了么?说罢双手握剑,那长剑顿时激发出一股极冷的宁雨真气,与她周身真气融为一体,化作冷冽寒风,天空竟然飘下漫漫雪花,渐渐将整个镜天湖周围覆盖,雪越下越大,她双足一点便飞入湖中,踏过的湖面结成厚厚的冰面,在水中同那蛇骨妖鏖战起来。斗得几十招,寒风更甚,已经看不清湖中情形。漫天大雪被她真气带动,在湖中形成一个巨大雪球。我渐渐支持不住,突然见两个人影从身边飞过,冲进了湖中的风雪里。原来是两位长老赶到了,我心中一激动,便晕了过去。”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受伤的师兄弟们都在一起。后来得知他们三人逼退了蛇骨妖,同附近村民将受伤的人救了回来。但是也只救回十几人而已,其他都死在那蛇骨妖剑下了。”

    “过了几日,我们伤好些了,于是便返回奕剑门。两位长老说,这血海蛇骨妖二十年前浩劫之时出现在人间界,和东胜神州的苦境吞佛魔,北俱泸州的龙顶一角妖,西牛贺州的厄魔残天京并称魔界四天王。当年几大门派精英人物尽出,分别前往各州对抗他们,但是死伤惨重,最后凭借仙界帮助才勉强将其逼退。这次蛇骨妖重新出现在人间界,是个极为危险的预兆,还好他元气未复,不然我们只怕没一个人能逃得出来。长老没有责罚我们,因为我们师兄弟六人一路上几乎没说一句话,精神都极其萎顿,这次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间我们都不能面对这现实。”

    说到这里,林惊玄表情痛苦,又陷入了回忆里,林雨涵已经不敢说什么了,只是听的出神,呆呆的望着他。

    “那小姑娘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两位长老对她的来历也完全不知。但是她实力实在太惊人,我们不得不问,不过也只问到她名字,叫花沐衣。两位长老问得她烦了,她只说了一句,奕剑门也不过如此,配问本姑娘什么?然后便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两位长老也不好再问什么。”

    “回到门派,长老向掌门说了情况,掌门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好好养伤。那小姑娘次日便下了山,之后每年会上山来一次,也不过待个一两天便又走了。我们六人养得一个月伤,我见其他师兄弟都更加刻苦的修炼,知道他们是觉得受了莫大耻辱,心中不服。但是我却心灰意冷,不想习武,只是和几位长老画画下棋,读读诗书,直到过了半年多,父亲劝我重新习武,我才勉强又开始修炼。但是从此心中便不愿再拿剑了,不过见众人对我期望甚重,我也不想让他们失望,于是强迫自己不停的努力。”

    林雨涵道:“原来你和我一样呢!我是一直便不想修炼,只是从小在门派长大,师父对我又好,我每日闲的无聊,也没什么好玩的,便开始学着玩啦。”

    林惊玄道:“其实我只想每日读读书,下下棋,写字画画,了此一生,但是谁让我父亲是奕剑门掌门,若我这儿子不成大器,尽去干些这事,那奕剑门的脸面怕是会丢尽了。”

    “自境天湖一战后,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附近村民和幸存下来的人各有各的说法,因为我们七人当时顶着奕剑门的名号,而且他们瞧见的也只是我们最后抵挡那妖魔,之后漫天雪花,谁也看不清当时的情形,只看得到一个人影而已。奕剑门在幽州,天剑山终年云雾缭绕,我们便得了个幽云七剑的称呼,至于那雪中人影是谁,江湖上一直议论纷纷,但是也没个结论,只是说那人功力神乎其神,能独战妖魔,便称他叫飘雪剑。现在你知道,这幽云七剑对我们师兄弟六人来说,只是个耻辱和讽刺,如果不是花沐衣姑娘,我们几人怕早就葬身镜天湖了。”

    林雨涵道:“玄哥,我不该问的,对不起,你,你别再去想了。”

    林惊玄道:“没事的,这几年我早想通了。就算练的再刻苦,再如何天资聪颖,我练一百年也赶不上她。”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林惊玄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又要赶路了。你还吃得消不?”

    林雨涵道:“你看我呢,今天不是还去玩了一天吗?别老瞧不起我。对了,明天又要去哪啊,这城这么大,好玩的地方太多了,我还没玩遍呢。明天你不赔我一起去吗?”

    林惊玄笑道:“你当我们和你一样是逃出来玩的么?明日要赶去玄虚观,你既然要跟着我们,那你干脆把这当成下山试炼好了,不要整天只想着玩。”

    林雨涵吐了吐舌头道:“好啦好啦,怎么跟我师父一样,啰嗦死了。”说罢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林惊玄只得摇头苦笑。

    次日清晨,众人便出了神州城,直奔东海边的玄虚观。李凉也带了五名神州分部的弟子一同前往。一路上林雨涵问个不停,李凉始终神色淡漠,只有林惊玄偶尔回答几句。告诉她一些玄虚观的事情。

    玄虚观乃是天下第一观,是道家修真的最强门派。原本是在西南边的蜀山之上,不知为何百年前迁移到了东胜神州东海边。传说玄虚观乃是仙界仙人太虚子所创,已有几百年历史,玄虚门人不但剑术极高,更高深的是他们对阴阳八卦之道,奇门遁甲之术上的造诣。但是二十年前浩劫只后玄虚观内部不同派系发生了几次大的矛盾,先是剑玄宗出走,回到蜀山故地建立了清虚观,分离成了一个独立门派。之后据说鬼玄宗和阵玄宗又爆发一场大战,结果无人知晓,但是玄虚观在中土修真门派中地位一落千丈,这十多年来始终没有涉足江湖。

    东胜神州最东边是极其狭长的半岛,如同一柄利剑直插入东海中,那半岛唤作海天一角,也就是形容半岛的地势奇特。四个时辰后,众人到了海天一角的尽头。脚下是数百丈高的绝壁,波浪拍打着峭壁,发出阵阵轰鸣。

    李凉指着海中的一座巨大石山道:“那就是玄虚观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离脚下悬崖百来丈远处有一座巨大的石山矗立在东海怒潮中。那石山与这边悬崖一般高,石山顶上有一座气势磅礴的道观,便是玄虚观了。李凉和几个神州分部的弟子还好,林惊玄和几个师弟都被这气势惊呆了,特别是林雨涵,失声大叫起来:“天啊,我本来以为我们法魂门建得够奇特了,这玄虚观简直就不是人建成的嘛,哎,你们说,这海中石山上怎么能建起这样大的道观啊?”

    甘尉迟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玄虚观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奇门异术了,好玩的东西可多着呢。”

    林雨涵听了大喜道:“太好了,那我们快进去吧。”

    但是听了她这句话,林惊玄面有愁色,问道:“李师弟,我们怎么过去呢?”

    想到这一节,众人都望着李凉。他依旧面无表情,说道:“这个说来简单,但是也极难,看到周围这些石块了么?”

    李凉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周围有许多大小相同的石块散落,看上去杂乱无章,但仔细一瞧却是围成一个大圆,李凉道:“大家先退出去。”说罢拔出背后长剑,见众人都退出了石阵之外,运起疾风真气,那剑上灌注真气后发出嗤嗤响声,李凉猛的将剑插进脚下土地,然后向后一跃也退出了石阵。只见那些石块纷纷开始颤动,插在地上的宝剑上发出白色光芒,那光芒沿着地面四散开去,一共分成二十八条,分别连在周围的石块上,那些石块上逐渐显现出一些奇形文字,那光芒突然变亮,然后慢慢消散。只见对面玄虚观阁楼中出现几个白色人影,对着众人说道:“何人闯我玄虚观?”

    众人都觉惊讶,阁楼中人离岸边百来丈远,而且还夹杂着海风和海浪之声,但说话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就如同站在身边一般。李凉说道:“冒昧打扰贵派,我乃奕剑门弟子,奉命送天剑令给各大门派,还请诸位开启石阵让我们过去。”

    李凉声音也不大,就和平时说话一般,但对面几人却答道:“奕剑门的人吗?最近你们弟子经常在我派附近出现,我们没有出手,已经是顾念贵派面子,今天来是要硬闯吗?”语言极其不客气

    甘尉迟道:“请禀报秦观主,奕剑门长老甘尉迟来访,有要事向商,还请出来一见。”

    对面几人听了,似乎在商量什么,但却已经听不见声音,只见一个弟子下了阁楼。想是去通报去了。

    林雨涵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奇怪啊,为什么声音能传这么远?”

    李凉道:“这是玄虚观的传音阵,在对岸和观中各放置一个法阵,能传递声音。”

    林雨涵又道:“哇,甘长老果然没说错,玄虚观真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哎,这地上发光的东西又是什么?你干嘛把剑插进土里啊,这些石块就是传音阵了吗?”

    李凉见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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