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焰见柳凡怔住，走过去拍拍肩膀宽慰道：“柳师弟，斗气是战技的根本！你修为不到，何必勉强！”
“唉！师姐，你不懂……”柳凡叹惋，又一言难尽，他答应过师父要一个月炼会。他已经做了反重力练习一个月，还在单绳上睡觉。柳凡虽然没有炼会这个功法，可是也不是一无所得，三四个初看起来诡异的身法就学会了，而且觉得很实用——尤其是离开地面以后。
虹焰又静下来沉思良久试着帮忙分析说：“这转身滚动连脚踹很容易，可要是倒飞退、横旋、横移，可难了，不仅仅是方向感的惯性问题，还要……”
”还要如何？”柳凡回身凑过来询问。
虹焰瞅着思考一会儿，突然兴奋说道：“还要使得斗气卯酉周天的力量远远大于子午周天！”
卯酉周天是左右一圈运功，子午周天是上下一圈运功。在做大周天运转时，两个都被包含起来。可是子午周天才是修炼者的主修部分，与虹焰说的要求是相违背的。不过虹焰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我明白了！是气旋！我得使气旋左下飘移调整九十度！”柳凡眼睛一亮，顿时大喜。还喜不自胜，抱住虹焰亲一口，波！
“谢谢虹师姐，我回去了！改天请你吃饭！”
柳凡急急忙忙跑回去。
留虹焰一脸茫然地杵在原地，震惊地看向远去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被亲吻的小脸，又甜又气：“他竟然亲了我？哼！”
三分钟过去！
虹焰突然放下小手，大惊失色：“不好！那臭家伙要改变气旋！我得去问问导师，靠谱不靠谱？”
虹焰的导师是战法院的高级导师孙栩。孙栩看起来四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面目清秀，却不大爱说话，痴迷战法战术研究。这会正在自家院里自己跟自己下棋，突然见着虹焰毛毛躁躁地从外跑了进来，还大声喊着：
“师父……师父……”
在外称导师，在内叫师父！这是北武学院一些导师群体之中的默契。
孙栩没有起身，只是一边继续下棋，一边倒了两杯茶水。
咕咚咕咚……
虹焰来了抱住一杯如牛饮水，然后一边接替白子下棋，一边问：“师父，你有没有听说过气旋可以被调整旋的角度？”
孙栩拿起黑子停在了半空中，看了一下脸色红润的小徒弟，停顿一下，又落子下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虹焰要说柳凡，话到嘴边又停下，撒娇卖萌，伸手去拉孙栩胳膊道：“哎呦师父！我就问你听过没有？这样修炼会不会出问题？”
哼哈哈哈哈……
孙栩知道虹焰轻易不撒娇，撒娇必有事，不过也很是纵容，任由其拽，笑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听过！”
“听过？会怎么样？”虹焰追问。
孙栩回想说：“一百多年前，血脉的奥秘被一个自称是血脉圣地组织揭露于云网上的一个秘密组织的论坛上，斗气、气旋开始流传于世。前三十年，每个修炼者都是散修，其中就有不少人专注于气旋的改造，出现了一些奇人异事。我国着名飞碟动力学之父刘萨奇就是这些奇人异士之一。”
“啊？真跟飞碟有关啊！”虹焰听了十分惊骇，前不久还在数落柳凡以为是飞碟呢。
”不过，也有一些最后疯癫的，还有修炼出错致死的！十年前，我国就禁止各大组织研究传播气旋改造，提倡修为至上！只有修为晋升无望，又不甘心，走极端的家伙才会修改气旋！”孙栩说完，端起茶来。
虹焰皱着秀眉急忙问：“师父，那只是调整气旋的方向，会不会发疯或入魔？”
“我没有试过，不知道。”孙栩一口喝完，发现虹焰呆滞住了，惊吓一跳：“小虹，不会是你要调整气旋吧？”
“不是！不是……”虹焰被孙栩抓住生疼，连忙否认。
孙栩放开她，虚口气说：“哦……那我知道是谁了！”
柳凡阴差阳错乱选功法还不知悔改，在导师之间被传播，当做了反面教材教育弟子，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
“师父！以你看，要是把自己体内的气旋往下调整九十度，会不会疯癫？会不会致死？”虹焰想了想又追问。
“气旋，只分内外，不分上下！”孙栩起身回了一句，就向屋里走去，悄悄给安芸打了个电话。
“嘶……这熊孩子！真是够犟！”
安芸得知后，气得牙痒痒的。
宁华曦刚刚来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走进来好奇道：“师父，谁是熊孩子？”
“还不是你那个……”安芸下意识回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改口问道：“准备好了？”
“是！师父！”宁华曦自信满满。
安芸点点头欣慰道：“好！那你就是全院第四个成为斗师的人。去挑战吧！试试自己水平！”
上个月月底，上官天宇晋升斗师，这个月月初马朗晋升斗师。加上最先成为斗师的柳凡，就有三个人，在宁华曦之前。
“师父，我去了！”宁华曦要挑战马朗和上官天宇。
“唉！那熊孩子，也不知道是能给我带来惊喜，还是惊吓？”
安芸在宁华曦走后，暗暗吐槽。不一会儿，安芸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徒儿，又头大起来：“我这一届，招的都是什么人啊！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吴孟凡在12月10号凌晨两点，于宿舍内突破晋升为斗师初期，很是高兴，望着天上的明月，诗兴大发：“床前明月光，孟凡我为霜！霜光随寒幽，亦可照天明！“
“遥遥一水盈，粼光射我心！本是平凡女，却要我第一！归宿不可期，悠悠岁月闲！”宁华曦睡不着觉，提着一兜啤酒在河边散步，看到月光和河水，想起近期之事，心有所感。
前三日，宁华曦战胜马朗，以为自己真行了，就继续挑战上官天宇，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就败了。昨日，马朗复仇而来，十分钟内完败宁华曦。今日，又结连败于罗复、杨宝、黄月英这三位斗师手里。
“难道，我失去了红鸾剑，就这么弱吗？”
宁华曦仰月而问天。上个月安芸就提过，以高阶武器胜人断兵器，没什么好得意的，何况还有，功法也高，胜了是自然而然，后面就没再施展功法和红鸾剑。新人榜的比斗很有意思，对于有些自傲的人，都是看碟下菜，别人用兵器，才考虑用，别人不用，自己也不用。不用的结果，宁华曦就是败败败。
“啊？前面好像有人！”
宁华曦转眼间见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个人影出现在河边，连忙藏起来。
“嚯！”
那人一声大喝，向河水上空跳去。
嘶……也是一个想不开的人啊！
宁华曦见状叹惋。
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个人影在眼见着就要落入离岸二米多远的水里，忽然腾空而起，倒倒着几个跟头就回了岸上，旋即就开始打起腿脚功夫来。
“谁啊？这么用功！”宁华曦惊奇起来。
嚯嚯嚯嚯嚯嚯嚯嚯……
那人一脚一喝，高抬腿、仰脖踢……腿腿生风，时不时还在空中踢出十四连脚。
高手？这是一个高手！宁华曦心里肯定。
嚯！
紧接着，那人一声高喝，跳起来，左腿踢中一块巨石！
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左脚碰上，轰的一声巨响，巨石从中碎裂向一侧炸裂开来。
势气？
宁华曦心头一颤。别人每次都能使出来，就自己控制不住，时灵时不灵。
“哈哈哈哈哈……天残脚果然是厉害！只是注入精神力散射一丝斗气，就如此霸道！要是凝聚出天脚，那……”
柳凡的声音在河边响起。
“大师兄？大师兄！”
宁华曦惊疑一声，走出来，叫着跑进。
宁华曦没认错人，就是闭关数日暗暗改造气旋的柳凡。柳凡也不是把所有气旋都给改了，而是集中在腰部一周的几个关键处调整了气旋的曲率，改变了相对于原来的辐射方向，渐渐使得身体适应！其他调节的都是跟天残脚要诀上的主脉运转斗气的地方相关。这也是借鉴了截火拳的习得经验：大方向没错，小细节不过多关注。随着修炼的需要，那些小细节局部也会响应整体，到时候再依据这种响应修炼细节。
“宁师妹？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这？”
柳凡见到宁华曦，倍觉惊讶。
走过去迎接，还看到了酒，心里暗叹：唉！这丫头，肯定遇到啥事了。
宁华曦跑着过去，张开双臂想入怀痛哭一场，可在柳凡一步之外停住，凉风出来，理智回来了，只是低声呢喃：“大师兄！”
柳凡双臂停在半空，略显尴尬，也没有抱过去，反而身体前倾拿出一罐啤酒打开，饮用起来。
“来，大师兄陪你一起喝！”
哼呵呵呵……
宁华曦笑了。两人坐在洞府旁边的河岸喝酒，聊天。柳凡得知原委后，问道：“小宁，你当过倒数第一第二吗？”
小宁？什么鬼？
宁华曦对这个称呼觉得意外，不过没有反驳，摇摇头。
“是啊！”柳凡叹气道：“你都没有放过倒数第一第二，怎么会理解别人心里的承受极限。你只不过是在比试中暂时输了几场而已，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罢了！不至于到怀疑自己的地步吧？师父没有想让你我永远做所有人的第一！你想想你为什么来北武！你不要告诉我，你来北武就是要做这三百人的第一！”
哼哈哈哈……
“那倒不是！我来北武就是遂了我爸的愿，我也想以后做一名对国家、对人民有贡献的有用的人。”宁华曦释怀，半醉半醒歪头歪脑在柳凡膝盖上，又问：“凡哥，你呢？你为什么来北武？”
“我呀！哼！哈哈哈……”柳凡想起来就颇为自豪：“我自然是为了征服星辰和大海，为了解放全人类而奋斗！”
噗哈哈哈哈哈……
宁华曦初挺颇为佩服，可是听到最后就实在忍不住笑了，头一歪，就滑溜到柳凡大腿上了，不过还是大笑不止。柳凡苦笑不已，这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嘲笑了。
“凡哥，你认真的？”宁华曦坐了起来，神色开始凝重。
柳凡拿起一罐啤酒，给她说：“哈哈……当然是开玩笑了！我这辈子，征服掉大东海就可以了！”
大东海？是指东海以东的远东海洋，海底深数万里！据说凡蓝星球的重心就在那片区域，藏有许多宝藏。可是无人真正去到过。
“那也志向比我大！凡哥，我敬你！”宁华曦心生钦佩，举罐相敬。
两人喝完最后一罐，柳凡就送宁华曦回去女生宿舍。
柳凡回自己宿舍沐浴之间想宁华曦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第一一旦保不住了，以后恐怕也再难有了！”
强者恒强！
一种不安全感促使柳凡做了一个举动。
我柳凡挑战你们所有人！
不管是一人还是两人亦或者三人，哪怕是十人联手，想挑战我柳凡的请于清晨五点到早上八点，来新人榜挑战擂台一战！过时不候！
这个帖子在凌晨三点整由柳凡的账号在论坛里发出。
为了不错过一些人，柳凡还给上官天宇、马朗、罗复等人发讯息。大意内容是：不是想挑战我吗？来啊！怕丢人？我准你使用兵器，我只用拳脚。
“他娘的！这人太过嚣张了！挑战我们所有人？”装备院学生辛庄三点多起来上个厕所后睡不着上网，看见了帖子后，很是气愤。马上给好朋友牧丑打电话，却没人接，估计是睡眠免打扰模式，就起床去叫门。
牧丑被惊醒后，开门大惊：“辛哥？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赶紧起床，一会儿带你去教训一个人！”辛庄催促，见牧丑不解，就把帖子拿出来给他看。牧丑想起曾经被柳凡洗刷一次，也是怒火冲天：“好！这次就好好教训他做人：做人不能目中无人！”
马帅，一个虽然与马朗相比其貌不扬，却比柳凡俊郎几分的帅气小伙，在三个多月来，无声无息地从榜外进入榜内前二十名。目前是斗者后期巅峰修为，在往常四点半早起早练的习惯下起床，平时不在早上上网的他，也心血来潮浏览了一下论坛，本想看一下实时排名却看到了柳凡的帖子。
“好家伙！十个人联手你也敢挑！真是给你脸了！我马帅看你不爽很久了！今儿个，就好好欺负你一下！哼哈哈哈……”马帅刷牙洗脸完毕，立马纠结人手。
“柳凡？欺人太甚！”马朗早上起来看到短讯，十分生气。
五点整
天还没亮堂
擂台旁边的高架路灯打开了！
数十个学生围在擂台旁，台上站起来一个人，正是柳凡。柳凡都没有睡觉，在宿舍看书复习，到四点半，就往这赶。
“有单人挑战的单人先来，我输了，我的名次就是你的。没有单人来的，那我们就是切磋较量了，就与新人榜无关了。谁先来？”柳凡环视一圈，伸出右手挑衅。
十秒无人回应。
辛庄与牧丑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跳上台去。
“柳师兄，我们兄弟两个向你讨教！”辛庄抱拳行礼。
柳凡点头道：“好！”
“柳师兄，我是新人榜第八十五名牧丑，我师兄是新人榜第七十二名辛庄，请指教！”牧丑见辛庄不报名，就自己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辛庄就提拳打了过去。
砰！
腾腾腾……
柳凡随手一记截火右拳兑上，就令辛庄止不住脚地后退。
“辛哥！”牧丑伸手将辛庄挡住。
“斗者中期巅峰？就两个人，还要试探我？不拿出点真本事，能叫讨教吗！”
柳凡佯怒。
“好！那你就尝尝我们的双人拳阵！”辛庄重新摆开架势，牧丑一听，就绕道柳凡身后。
啊！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一起持拳向柳凡攻击而来。
“嚯！”
柳凡不动如山，待两人接近至一米距离，忽然大喝一声，右拳左腿同时一前一后打出！
砰……
砰……
前面的辛庄右拳打出，没到柳凡跟前就被其右拳打中左胸击飞！而后面的牧丑也是拳头未到，就被柳凡的左腿踹飞！
”嘶……马哥，这柳师兄的实力太强了！我们八个行不行啊？要不要再找两个？”台下一个新生看到两人被一招击飞十数米，痛苦翻滚，对旁边的马帅担忧地问。
马帅看了也是心惊：“唏……他确实挺强！可咱们八个，也不弱啊，四个后期巅峰，四个后期，要是再叫人……骡子，这合适吗？”
骡子？骆宾的绰号，一名斗者后期。
骆宾叹气道：“有什么不合适！是他自己说的！双方你情我愿，我们又不是逼他！”
“好！去找人！”马帅是为了揍柳凡一顿，也是真不顾脸面——马帅在入门考核时想与白仙儿组队，可是白仙儿选择了柳凡。到了学院，柳凡又处处在白仙儿抢马帅风头。马帅可记恨了。更关紧的是，马帅的导师总是拿柳凡来激励他！马帅是初次觉醒三品血脉，在被录取前没有二次觉醒，在入院时二次提升五品，上个月又提升一次到了六品。
牧丑与辛庄咳血爬起又战，不消三个回合，彻底落败。
“柳师兄，我这边有十个人，你接不接？”马帅在台下先问了一声。
柳凡没有犹豫：“接！上来吧！”
“兄弟们，上！”马帅大手一挥，十个学生纷纷跳上台去。其中三个还带刀。
“战！”
马帅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率人持拳冲去。
好家伙！后期巅峰有四个！
柳凡精神力感知到了对方们的修为，战心顿起，不住地后退，待拉开距离后，又以略微带些拳意的截火拳打向马帅！
腾！
马帅翻身躲过！
砰！
拳意和拳头打在了马帅身后的一个斗者中期巅峰身上，一下子被击飞到擂台之下。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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