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找了多久，沈牧和乔连溪甚至连沙发底、床底、柜子都一一仔细搜寻过，却再无收获。
搜查完八号房间，乔连溪有些泄气，所有可能藏面包的地方他都查看了。
沈牧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先下楼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
他感觉应该待在这个精神世界里有一晚上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之前都是他和弟弟轮流出现，现在他出现的时间太长了，精神上有些吃不消。
乔连溪则是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他上下眼皮都在打架，窗外仍是无尽的黑暗，他感受到一种来自精神深处的疲惫。
“只好这样了。”他点点头，答道。
相比于楼上，楼下的房间杂而乱，但在四个人的努力下，还是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甚至他们的进度，比乔连溪两人快一些。
两人一下楼，就看到四人神色凝重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乔连溪单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你们在二楼有没有找到面包？”苏光最先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他站起身问道。
沈牧沉默着摇了摇头。
“唉...一楼也没有找到，除了刚开始的这份，其余的三份好像都凭空消失了。”王冰盯着被放在茶几上的那份紫薯面包，话都说得有气无力。
“我说，吴全，你现在后不后悔当时杀了程时？你看现在，麻烦大了。”一直闭目养神的许羽听到动静，睁开眼睛，问了这么一句。
一句话直接问得吴全攥紧了拳头，这该死的许羽，明知道在程时的精神世界不能撒谎，还净给他问这些两难的问题。
他刚想嘴硬一句‘不后悔’，但立马就想到被腐蚀心脏而死的惨状。
“有点后悔。”他诚实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但是谁也不能保证，留着他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是不是？”
“切，我觉得肯定是你杀他的手段太残忍了，他怨气不消，才有了现在的精神世界。”许羽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黑色，有些烦躁地往后靠了靠。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启回忆的钥匙，让乔连溪立即想起了程时死前的样子。
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和灰白液体的混合物，半弓着身子，双手捂着无力抵抗腐蚀异能的心脏，他张口说出最后一句话，身子缓缓朝着地上倒去。
“谢谢你的紫薯面包。”乔连溪脑海中灵光乍现，他将这句话复述了出来。
除了沈牧和吴全，剩下的几人都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他...他该不会是被程时附身了吧？”许羽想着苏光之前对自己说的，感觉脊背发凉。
沈牧闭上了眼睛，他在查找弟弟的记忆。
几秒钟后，他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中闪过了然，早该程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该起疑心的。
这之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是弟弟的人格经历的，而他未曾亲身参与的。
“我没有被附身。”乔连溪看向许羽，解释道，“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吃到胃里的紫薯面包会不会也算是一份呢？”
他这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吴全最先质疑：“这怎么能算是一份？面包吃进胃里会被消化掉的。”
“照你这么算，这么多人里面，谁没吃过紫薯面包？实际算下来，恐怕早就超出四份了。”
他话音刚落，许羽就接上了茬，“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近期是没吃过那玩意的。”
王冰和苏光对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那种面包实在是不太好吃，他们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吐掉了。
他们二人又不缺钱，一时心热买了就放在冰箱里了，之后就再也没动过。
“额，你反应不要那么大。”乔连溪也没想到这会让吴全一下子想到这么多，“我要说的是，半上午的时候，我热了一份给程时吃。”
他这话说完，就立刻想到，在加热面包的过程中，他自己好像也吃了一份。
思及此，乔连溪脸色微变。
“你想太多了，面包最多四小时就在胃内完全消化了，现在这个时间，很显然已经不是面包本来的样子了。”
沈牧神色不变，只是他话里话外的观点是倾向于吴全的。
吴全紧张的面容因为沈牧的帮腔而略有好转，他下意识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苏光闻言，也点点头，这是符合常识的回答。
不过现在是在程时的精神世界，连精神世界都出现了，常识也就不能当做唯一的准则了。
他站起身来，决定还是去二楼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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