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见多了。
对于前身来说,或许很在乎这些人眼光,以及对自己态度。
可是落在顾志卿眼中,感觉这些所谓高人一等书生,就像是斗鸡那么可笑至极。
因此顾志卿也懒得和他们争风吃醋,他们愿意端着架子,那么就由着他们好了。
顾志卿不在乎施舍一桌酒席,又和庚年书生寒暄几句,便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起身时,衣角却被一个青衣书生给揪住。
他目光闪烁扫视着顾志卿面颊,嘴角微翘,略带一丝调侃语调说:“听庚年兄言及顾兄乃子玄门徒高才,吾等最近也正在研读先生庄子注,其中有几处不解之注,还望顾兄为之解惑...”别看那书生言词恳切,一副虚心求教姿态,可是眉宇之间,却流露出那种赤露露嘲讽和蔑视之色。
说起子玄门徒这件事,顾志卿也自前身记忆中略有所得,那便是他千方百计在子玄开设一个书舍中捐出一个名额,还是那种记名弟子名录,也就是只要花的钱足够多,哪怕你没有一点真才实学,也能被记录在册的那种。
当年顾少爷把这个记名册拿出来炫耀时,便被娄城那些士人鄙夷。
眼下这些书生竟然当着顾志卿面前,拿这个来嘲讽自己、
可见这些人内心之猖狂,根本没有把自己这个画舫主人放在眼中啊。
顾志卿想了想,心中回忆着前世浏览一些古籍。
无巧不成书的,巧好有这本庄子注。
“夫小大虽殊,而放於自得之场,则物任其性,事称其能,各当其分,逍遥一也,岂容胜负於其间哉!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鲲之实,吾所未详也。夫庄子之大意,在乎逍遥游放,无为而自得,故极小大之致,以明性分之适。达观之士,宜要其会归而遗其所寄,不足事事曲与生说。自不害其弘旨,皆可略知耳。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非冥海不足以运其身,非九万里不足以负其翼。此岂好奇哉?直以大物必自生於大处,大处亦必自生此大物,理固自然,不患其失,又何处心於其间哉。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夫翼大则难举,故搏扶摇而後能上,九万里乃足自胜耳。既有斯翼,岂得决然而起,数仞而下哉!此皆不得不然,非乐然也。
去以六月息者也。」
夫大鸟一去半岁,至天池而息;小鸟一飞半朝,抢榆枋而止。此比所能则有闲矣,其於适性一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此皆鹏之所凭以飞者耳。野马者,游气也...”
顾志卿模仿着东晋那些书生强调吟诵起来。
虽说顾志卿无法彻底背诵整篇庄子注,但也足以让眼下这些人为之震惊不已了。
一来,顾志卿给予他们印象那就是彻头彻尾不学无术草包。
二来,便是这庄子注在眼下,并未在整个东晋仕林圈子内流传出来。
只是在一圈很小大儒,士大夫群体流传。
因此当顾志卿把整片庄子注背诵出来之后,那几个书生顿时傻眼了。彼此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难以置信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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