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甘棠声音，顾月横迅速回神。她飞快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气。手中的面袋子也不要了，拿着手斧朝光指着的方向跑去。
原本跟着王鹏程撤退的顾萃，眼神扫过往另一个方向跑的顾月横。还没来得及分析为什么，身体就已经先诚实地换了路。
这时候也已经没办法再回去，她硬着头皮捏着自己全身的劲儿跟在顾月横后面。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身前的路不知为何越走越空荡，那些原本倒在路上的货架和物品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有人在这里按下了删除键。
甘棠趴在顾月横背上，另一只手举在她身前将挡在路上的所有东西，不管是货架还是尸体全部收进空间。
顾月横则开着感应四处躲避那些追上来的蜘蛛们，也没在意后面跟着个人。在她左绕右绕之下，居然来到了超市的另一个出入口。
看到电梯的甘棠下意识转头扫视了后方的情况。
却见除了跑得气喘吁吁的顾萃，偌大的空间居然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
她扭头回来，在顾月横脖子上亲了一口，将手电指向电梯。
顾月横心领神会，不再兜圈子。她向前微倾身子，用着最快的速度滑向电梯。
甘棠则扒拉着自己的空间，将那些不该出现在空间里的货架们通通扔出去挡在电梯口。
见顾月横又开始加速，本就快跑没命的顾萃眼前一黑。她咬牙召出一团莹绿的光，往自己胸口一拍。
那散发出温软气息的光团，进了顾萃身体后，她像是突然嗑了药一样，气不喘了，走路也不磕巴了。
顾萃借着恢复了状态的身体，轻松避开那些突然出现的架子，重新加速跟在顾月横身后跑上电梯连接的一楼。
她本闷头跑着，结果前方突然一停让顾萃差点撞在甘棠的后腰上。
甘棠松开环住顾月横的脖子，往后侧身向顾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顾月横将甘棠往背上掂了掂，慢速滑进右侧的化妆品展示柜蹲下。
一楼比超市干净得多，没有避无可避的蛛网，趴在网中的蜘蛛也体型较小。
甘棠从背上下来，然后将顾月横的身子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顾萃被灌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狗粮，默默地往柜台里面缩了缩。
她现在在意的不是被秀恩爱，而是知道这两人的秘密之后会不会被灭口。
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啊，救命。
甘棠没管她，等顾月横休息得差不多了才送开她看向柜台下的顾萃。
“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眼睛一闭就跟过来了。你信吗？”顾萃的声音如冷玉落盘，说出来的话却含着深深的无奈。
顾月横趴在甘棠背后，探出个脑袋说：“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顾萃垂下头，嘴硬地说:“你不是知道么，速度。”
“撒什么谎，真当我看不出来？”顾月横笑得有些讥讽，“就凭你跟在我们后面看见的那些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把你撕烂？”
甘棠伸手拍了下顾月横的头，示意她温柔一点，这个人她还想要呢。
挨了拍的顾月横马上改口:“我可以只把脑袋撕下来。”
唉。
看着顾萃脸上越来越明显的倔强，甘棠也懒得跟她友好协商了。她侧过身体，让顾月横上前动手。
一把餐刀直接抵在了顾萃的脖子上，一用力便划开一条渗血的伤口。
顾萃也不装高冷了，抓住顾月横的手往外推:“治疗，我进化的治疗。”
甘棠与顾月横交换了一个赚到了的眼神。她眉头一挑，把顾月横拉回自己身边。
“演示给我看。”
“我存的那些能量已经用完了。再用我会昏迷的，你们又不会带我走。”顾萃捂着脖子，破罐子破摔地说。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来酒店前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觉醒后他逼我给别人治疗来换东西。透支了会晕倒，他就把我打醒，最后我身体太虚弱治不了就把我拿去卖了。然后他受重伤，我没救，跟着别人跑到这里来的。”
她语气麻木地说着那些过往，面上无波无澜仿佛那些事情不是发生她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末日才刚开始人心就已经恶变成了这样的甘棠有些内疚于揭别人伤疤，但她并不后悔。
至少捞着个奶妈，就算cd长也好歹有了一点点生命的保障。
“能量？”顾月横摸了摸下巴，安静地思索。
反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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