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间有一木舍。
此处便是附近闻名的霓裳女侠的家。
这日早晨，天刚刚亮。
燕霓裳就早早起床，在小院中练功。
良久。
她全身筋骨舒展、香汗淋漓，恰好又有清风徐来，颇为惬意。
燕霓裳不由走神。
嘎吱。
旁边另一屋房门打开，熟悉的身影走出，似往日一样。
“师兄…”燕霓裳下意识道。
“霓裳姑娘是我。”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不是卢修，而是古夏，神情略有寥落。
“古公子你今天如何？”燕霓裳很快收起悲怆的神情。
古夏：“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今日我便是与你告别的，我要回宗门了。”
“嗯…”
燕霓裳又道：“公子你的伤那么严重，不如多住几天？”
女子略有不舍，此去除魔，她已将古夏当做朋友。
古夏：“耽搁的时间够久了，如今我实力恢复许多，不畏宵小，该回去了。”
从云貂镇离开后，又过去了半个月。
古夏周身的皮肉伤已无大碍，只剩丹田内的血魔种子还需要静修，所以玄功暂时依然用不了。
不过以他夜游境的修为，入脏境以下武者奈何不了他。
“好吧，古公子，我送你一程吧。”见他坚持燕霓裳也没有太多挽留。
两人都不是磨叽人，古夏也没甚行李。
不出半个时辰，古夏就骑上马，走出山谷，很快来到大路。
看着他的背影，送行燕霓裳突然喊了一声。
“公子！”
古夏回首：“何事？”
女子笑道：“…再见！”
“再见。”
古夏又道：“霓裳姑娘记得此前事莫与他人诉说。”
“我明白…”
两人骑马各自前行。
“我这样做对不对呢？”
古夏悄悄再回首看向燕妮裳，他的眼角隐隐露出一股杀机。
之前，这世上还从未有第二个知晓古夏修行血魔玄功的人。
对于保守秘密这方面，他更相信死人。
如今，燕霓裳也知道了古夏与血魔有关，虽然她被诅咒血脉的故事搪塞过去，但终究是知道了古夏的秘密。
之前古夏不杀她，是因为她还有用。
而现在燕霓裳没用了。
“…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机会。”
“…没有霓裳姑娘，我此行多半无法回来。”
古夏终究不是机械生命，他犹豫起来。
过往经验告诉他要斩草除根、抹除痕迹，但直觉又告诉他要对救命恩人网开一面。
于是他掏出一枚铜板，用铜板决定燕霓裳的结局。
嘣！
铜板被弹上天，又下落回来。
古夏一把握住铜板，不过他没有张开手掌，而是用力一攥拳，将铜板捏的粉碎。
“驾！”
古夏策马前行，神情轻松。
他不由想起空悟禅师的话，于是他问了问自己的心。
然后古夏得到了答案，所以，他选择放过燕霓裳，毕竟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理性的说，燕霓裳活着，对古夏的风险也在可承受范围内，她死了，古夏也无甚太大的收益。
可杀也可不杀。
当然，若是有人现在拿出一堆玄晶，要取燕霓裳的性命，古夏就会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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