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璐靠着贺川，直到酸痛消失才让他停手。
午睡是睡不了的，贺川摸着她乌黑顺滑的长发，缓缓开口：
“下午……分粮，你、睡觉，等我……会…回……回来。”
“分粮？”田欣璐歪了歪头：“要点名拿粮食吗？”
她接着说：“那快叫到你的时候再去嘛？”
贺川听闻顿了顿又摇头道：
“要……给、别人……分粮。有、工分。”
田欣璐若有所思，拍了拍贺川没说话，哄着他躺着睡一会儿。
很快，田欣璐就听到身旁传来的沉重呼吸声。
啊……她意识进了空间一看，已经快一点钟了。刚刚不该拉着他胡闹的。
午时炎热，两人起床时身上都闷出了汗，贺川给田欣璐晾了碗水就要出门。
田欣璐瘫了半晌，无聊的紧，也想和他一起过去。
贺川皱着眉，嫌外面热。她身体不好，怕是会被晒晕过去。
以往田地里那些身子骨硬朗还被太阳热倒的人也不少！
田欣璐再三保证自己只在阴凉地看看，贺川又将水壶灌满后给了她，这才一起出门。
她听着贺川的话，没走多久就放慢了脚步，和他保持距离，只远远地坠着。
等到了村口贺川就被叫过去搬粮食了，搬运、称重的壮劳力还不少。
田欣璐躲在远处，看着那群排队等粮的人中，有几个手里还捧着窝窝头，估计是中午没走，一直等着发粮食呢！
一张木课桌，大队长跟村支书一左一右地坐着，大声计算着名单上登记的工分能换多少斤粮食、换多少钱……
田欣璐抿唇，看贺川扛着粮食来回运送，实在是心疼。
他瞧着还没那袋粮食宽呢！
看着堆成山的粮食，又看向陆陆续续赶来排队的人，这还有的忙呢！
她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也顾不得脏不脏。田欣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闲的。
明明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觉，却偏偏过来顶着烈日看贺川辛苦还帮不上忙。
村子里的壮劳力多，家家轮换着上，倒也井井有条，贺大队长喊到贺川的名字时，加上了今天的工分再算，田欣璐听到有一千七百多分！
刚刚宣布粮食分粗粮跟细粮，红薯玉米那些三个工分一斤，面粉五工分，大米六工分。
好处是价钱比城里低一点还不用粮票。
除了家里要办喜事或者急着用钱的，基本上都换成了粮食存着，留下十几块钱备用就成。
手里有粮心底才能不慌！所有人都被之前的大饥荒给整怕了，谁也不愿意饿肚子！
贺川刚过去，大队长就问：“还是跟以前一样？”说罢就准备登记，可贺川却摇头拒绝，一字一顿的慢慢张口，要了白米白面和红薯各一百斤，玉米五十斤。
“换这么多精细粮？”大队长听完有些吃惊。
“嗯。”贺川点头，没再说话。
贺大队长叹了口气，低头接着算数。
“一千七百八十六个工分，白米五百，白面六百，红薯三百，玉米一百五，还剩下二百三十六个工分，余七块零八分钱。”
贺川先扛起白米白面往回走，等他离开了村头，田欣璐这才在村民议论声里默默走远。
无他，贺川换的精细粮实在是太多了！
一个人能挣将近两千个工分，还换了两百斤精细粮，太惹眼了！
刚刚传唱的那些，虽说比贺川工分高，可那个不是拖家带口齐上阵，或者是还没分家，粮食跟钱都要充公的！
哪里有贺川这样潇洒？想吃多少精细粮都能成！
田欣璐一路背着水壶连走带跑这才追上他，赶忙拧开瓶盖，喊贺川停下来歇一歇喝口水！
他到村口就一直在忙，到现在都没时间喘口气！
贺川卸了粮食，仰头喝了大半，这才咧着牙对田欣璐笑。
田欣璐看他胸口后背的衣服都汗湿了，还沾了土，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脸和脖子也布满汗水！
她看着贺川晒得通红的脸，赶忙用湿巾给他擦脸降温！
“身上都是烫的！跟从热水里煮出来似的！”
贺川却浑不在意，只接过湿巾擦脸，让田欣璐喝水。
他心里欢喜着呢！
有了这些粮食，就饿不着她，还能顿顿给她吃好的！
贺川把怀里的钱递给田欣璐，继续扛着粮食往家里走。
田欣璐只好小跑着跟他拉开距离，先一步回去开门晾水。
空间里冰镇的水混着凉白开倒在碗里，又加了一大勺白糖化开，又冰又甜。
等贺川回来，糖都溶化的不见踪影了，他喝了几口后咂吧着嘴，把碗递给田欣璐意思是让她喝呢。
“甜！”
“好……”田欣璐抿了一口，冰水甜丝丝的，很清爽。
贺川这才接着去扛剩下的玉米跟红薯。
粮食都扛回来后贺川光着膀子直接去角落冲洗，听到水声，田欣璐扭头这才发现他肩背后面都磨烂了！
趁着院子里水声哗哗不断，田欣璐赶紧走进屋，去空间里找药店！
贺川冲洗完毕，只穿着裤子就跑去了灶台旁烧火做饭。
田欣璐听到动静，出了房门去找贺川，给他用棉签涂了碘伏和药膏，叮嘱他肩上的伤口要多注意。
焖饭简单，贺川两三下就弄好，只等饭熟透了就能吃。
田欣璐在灶台旁边时不时投喂些葡萄，又或者给他擦擦汗。
贺川裸着上身，烧完饭又被田欣璐拉着去用沾湿的帕子擦身。
“厨房里热，出了汗身上会黏黏的，擦擦身子凉快，还有啊，伤口不能沾水，千万别用水泼。”
贺川听后点头，又烧了一锅水，还去喂了鸡，将脏衣服洗了，给自留地里浇了水，然后才端水去擦洗。
他擦洗好，锅上的水也变得温热，贺川倒进桶，提了凉水给田欣璐。
“擦……热水，干净。”
“……知道了，那你给我取身衣服过来，要不然……”
田欣璐声音越说越小，话音未落，贺川就去找自己干净的的褂子和裤子。
……
田欣璐坐在小板凳上擦洗，贺川就靠在门外。
安静。
除了水声和布巾擦拭身体的声音之外，就只有田欣璐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田欣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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