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的大爷诧异道：“王阳，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刘波他们人呢？”
王阳这才想起来，刘波回来拉人了，看来还是够讲义气。
“是误会，认错人了，没打起来，我没碰着刘波他们，兴许他们一会儿就回来。”
1998年，现在的主要通讯工具就是bp机和座机，手机都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有什么爱立信、摩托罗拉、索尼，还有大哥大和诺基亚。
很显然他们这些电子厂打工仔买不起。
刘波有个bp机，不过王阳懒得联系他。
王阳正准备往厂里走，大爷把他叫住了：“王阳，报纸刚送来，你帮我推厕所门口放着吧，就懒得发了。”
王阳：“......”
报纸终究还是逃不过擦屁股的命，不过王阳希望徐安东没有进工厂，相信随着互联网的普及，懂得一点擦边技巧的徐安东，一定会有所成就。
擦边，可是未来的主流。
王阳推着板车往厂区走，每个厕所门口都放一沓。
现在差不多到晚上八点了，陆陆续续有工人下班，想上厕所的，在厕所门口随手拿起一张报纸，就进去了。
厕所里很快响起了整齐的搓纸声音。
王阳站在人流之中，有些茫然，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只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
“你们晚上干什么？今天难得不加班，一起去喝酒啊！”
“不了，我约好了去看电影，新上映的《泰坦尼克号》。”
“我也不去了，我得回去看《还珠格格》，昨晚紫薇被皇后和容嬷嬷陷害，气死我了！”
“那我还是回去再看一遍《古惑仔》吧！”
“你们看新闻了吗？这次洪灾死了上千人，我听有人说厂里要号召捐款呢。”
“我老家也遭洪水了，你直接捐给我吧？”
“......”
直到人群散去，蹲坑的工人也陆陆续续出来，顺手又拿了几份报纸，在厂里，报纸不止擦屁股这一个作用。
“王阳？”
一个端着茶杯的中年男人，另一只手牵着条狼狗，一人一狗都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还真是你，我说哪个二傻子下班了不回去睡觉，搁这杵着喂蚊子。”
王阳：“......”
继承了身体主人的记忆，王阳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组装车间的工头，郝学军。
“呐，正好，你跟我来，最近厂里发现有人偷废弃的料子，拿出去组装了低价卖，严重影响了我们厂的声誉和利益。
魏厂长让我找个人守着废料仓库，我正愁没找到合适的人，打算牵条狼狗去守着呢！
刚好你从医院回来，得休养休养，你先守几天，以后我再找个没用的人替你。”
王阳：“……”
“郝主任，这不合适吧？要不就牵条狼狗去守着？”
记忆中，“王阳”跟刘波他们经常去偷废弃的料子，让他去守，他到底该帮哪头？
“有啥不合适的，放心，正常给你算工，有人来了你就嗷嗷两声，把人拖住了，顶多挨顿打……那些偷废料的人丧心病狂，别把狗药死了。”
王阳：“......”
“行了，钥匙拿着，我就不跟你过去了，你回宿舍收拾收拾床铺，今晚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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