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晚饭，段述南和薛河都非常注意段嘉嘉的反应。
段嘉嘉不是小孩，也不是一点敏感度都没有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吃了饭后，三个人坐在露台赏月喝茶吃月饼的时候，段嘉嘉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段述南他们说话了。
“嘉嘉，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段述南也是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
段嘉嘉原本是不想说的。
只是一想起这件事情，她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一激动，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落。
“爸爸，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段嘉嘉在相依为命的父亲面前根本撑不住。
如果说和李长淮在一起的时候，段嘉嘉感觉到的是自在和欢喜。
那么在段述南身边的时候，段嘉嘉会觉得安全。
好像外面的世界无论有多大的风雨。
只要在爸爸的身边，段嘉嘉都觉得安心。
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安全的。
段嘉嘉带着哭腔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含糊，但她很努力地把事情都说清楚。
一场梦。
一场真实的梦。
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重新经历了一次十几岁到四十多岁的时光。
在那个世界里，段嘉嘉遇见了爱人、朋友，拥有了女儿。
她很喜欢那个世界，但也舍不得这里。
段述南和薛河一开始以为是段嘉嘉做梦，在梦里见到的。
有的时候梦境太过真实，也会对人产生影响，这很正常。
只是听到后面，段述南和薛河的表情也变了。
段嘉嘉知道段家不稀奇，知道李长淮也不奇怪。
但胡家她怎么知道的？
段述南还是跟国家合作成立了实验室之后，也只是从负责对接的人那里听说过胡芃。
但也仅限于听说。
胡芃那个级别的人，不是段述南随便就能见到的。
还有很多细节，有关于在那个年代做生意的细节。
段嘉嘉知道一些日常生活和社会大范围的变化，这个很正常。
毕竟段嘉嘉也是从那个时代一直生活过来的。
只是她那个时候年纪小，最多关注一些自己身边的事情。
这种做生意的细节，段述南很少拿到家里来说。
段嘉嘉却知道得那么清楚。
段述南非常肯定，在这之前，段嘉嘉从来没有找他了解过这些，也没有听说过她要了解这些。
段述南和薛河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带着浓重的忧虑。
如果这是真的。
那么段嘉嘉还会离开吗？
其实就像李长淮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的段述南已经没有再能失去的人了。
跟薛河，其实段述南能坦然面对。
大家是好兄弟，也是一起走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人。
薛河六十多岁，本来就要退休了。
说句难听的。
要是薛河这几年去世，段述南难过也不会太久。
都活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和同龄人的离开，早就看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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