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上说还需过半年才满18周岁,此时已对父母毁约。
“十年了,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我真的会在乎?”萧枫突然喃喃道。
“什么?”珍妮将仇视着行风的眼光收回。
萧枫深深换了口气。“进去看看吧”他对自己说道,然后决然踏入阁楼中,身后的两人也推挤着跟了进去。
阁楼不大,或许只有两张床并排的空间,而且除了地上积了厚厚的尘埃与周围四面木墙,就只剩下空中难闻的旧气息。三人先是提着手电四处打量了很久,最后才发现只有一面墙上存在一个小小的拉环,被铜锈与灰尘爬满,在昏暗的手电灯光下几乎无法发现。
拉环只够两根手指插入。
萧枫走上前,伸手拉动了它——
阁楼晃了一下!拉环旁边的墙上则弹出了一个木质抽屉,里面黑乎乎的,放着一本厚皮书与一根约一米长的棍子,两者都被尘埃重重覆盖。
这就是父母留给我的?萧枫伸出的手颤抖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在他身后,珍妮与行风正认真看着他。
阁楼突然变得很静,三个人谁都没发声,只能听到萧枫克制着的呼吸声,仿佛海潮的起落。
“枫哥……”珍妮终于轻轻说了句。
萧枫却一把将抽屉推回去,转身便走,几乎是冲出了阁楼。先听到木梯呀呀的声音,然后是下楼梯时啪啪的脚步,最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巨响,之后便沉寂了下来。
剩下行风与珍妮在阁楼里,两人对视了一会,才一个拉开抽屉另一个取出里面的东西,结伴下楼……
……
这间木屋还确实寒碜得让人吐血。我这么想着,将手里沾上的灰尘拍掉。
先不说这间木屋所在的山腰离市区多远,就算简陋至少也该有个完整的门吧?如果说由破木条与蜘蛛网结合成的门算完整,那么上方那些碎瓦片可称得上玉砌了。相比起来,屋内仅有的三样家具可让我感动得泪流满面:一张裂开的方桌,一块生出深绿色苔藓的矮凳,以及一张尘封的方形木榻。
连杯具都没有。
我足足愣了半分钟,终于制止住了自己想大呼苍天的冲动,将包裹丢在地上开始准备让这个地方焕然一新——首先要去打点水。
都二十一世纪了,这种地方能到哪打水去?
我想自己可能是疯了。
疯狂的世界,就该用疯狂的办法,没有什么事是我任逍遥所办不到的!我打算用八卦唤水之术,并且让动物们产生灵性,乖乖帮忙打扫……
仿佛在印证我的幻想,苍空一声惊雷,接着乌云密布,有紫气东来,龙飞天,凤还巢……下雨了。
我愣愣站在雨中,然后抄起地上的行李回身往城里走。
我记得那个叫萧枫的同学有告诉过我他家住哪。当然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我上他家过夜——不论男女。
……
珍妮换上了拖鞋,在上上下下摆放自己的东西,俨然一副要在此长住的态势,并且已经在二楼为自己选定了一间卧室——那原本是萧枫父母的。
叶行风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几乎睡着了。他没被珍妮立刻赶走的原因是萧枫心情不好,但是他看着这对兄妹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忙上忙下,自己无聊得觉着还是主动告辞算了,晚饭就不留着蹭了。
他在即将走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冒雨前来的10班新同学。
真不会选时候,行风这么想,于是便和任逍遥一起,重新回到客厅里……果然还是要先等雨停了再走吧,顺便把晚饭蹭了。
没想到新同学进客厅后,竟然以一个高达千分贝的“啊”瞬间打破了此处沉闷的气氛。
珍妮从楼梯上摔下来;行风一脚踩进了垃圾桶里;萧枫被刚喝的一口水呛得直咳嗽。
“怎么了?”三个人同时问道。
“为,为什么!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任逍遥咿咿呀呀叫着,饿虎扑食般抢起桌上那本刚从萧家阁楼取出的书,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小心擦拭着,仿佛这本厚皮书是世界上第一本共产党宣言。
这本书由于萧枫不愿看,所以珍妮和行风擅自翻开看过,里面的内容千奇百怪,有各种毫无逻辑的图形与无法读懂的文字,就像是某个蛋疼人士在催人入睡的古文课上涂鸦,并在毕业后出版了这本“涂鸦集”。奇怪的是这本包装精良的“涂鸦集”此时正被那个疯子似的任逍遥当亲爹一样看待。
然后任逍遥看见了原本放在书旁的那根一米长的木棍……
“啊!!!”整个萧家为之颤抖,叫声几乎掀开屋顶。那俨然是见到贞子后的锐叫,由任逍遥丹田之内发出,直透神州大地——屋外有阿猫阿狗也迎合着叫唤。
在鬼哭狼嚎的背景声下,任逍遥已经退到了客厅墙角,颤抖的手直直指着桌上的棍子。
“见的什么鬼?”叶行风问道,他深信这个人是见鬼了。
任逍遥口中吐道:“白金……圣鹿……鬼……”
“什么东西?”
“不是不是!这把难道是传说中八把神器之一的——白金圣鹿棍!”
“什么东西?”
“八大神器啊!”
“什么东西?”
任逍遥终于将嘴合上,把眉毛翘得比额头还高,换了副鄙视的表情盯着叶行风——他那三声“什么东西”甚至连语气都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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