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时,看见方耀一张灿然的脸。
“快看!”方耀伸手指着那一抹如血的朝阳,“我欠你的一次日出。”
苏安暖揉了揉眼睛,透过一层层的雾气,看着缓缓冒出山头的太阳,一时感慨万千。
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再一次被抨击。
方耀总是能在她的心里搅起惊涛巨浪,但也能瞬间让她心里冰封万里。
比死还可怕的经历,苏安暖真的不想再来一遍了。那种撕心裂肺,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恍惚还在昨天。
与其一次一次地抱着希望,再一次次地心灰意冷,还不如最开始就没有交际,没有深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如果人不来就不会沏茶,就不会到人走茶凉的这一步。
“方先生,我觉得你可能是太想苏安暖了。可我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冒充苏安暖活在你的身边。”
苏安暖睡了一觉之后觉得清醒多了,她不能再沉溺在此。
“就算方先生想用关系来打破浩松和方氏的坚冰,那我也很肯定地告诉你,不可能的。适者生存这个道理,方先生恐怕比我理解的更加透彻,浩松和方氏注定是竞争者,所以我们注定摩拳擦掌,注定为了自己企业的利息而争得头破血流。”
苏安暖在胸腔中沉淀了好久的话,终于一口气说完了,可旁边的方耀仍旧微笑地看着那抹越来越高的朝阳,仿佛刚才苏安暖说的话全都被他屏蔽了。
“方先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苏安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方耀顿了顿,片刻后将食指贴在自己的唇上,“嘘。”
太阳终于挣脱了大山的囚禁,霎时光芒四射。照在方耀的脸上,将他刚毅俊美的侧脸修饰得更加完美无瑕。
苏安暖看得有些入神了。
这时却又注意到方耀那阴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
方耀对于苏安暖来说真的是一个谜,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却发现每次自己的感觉都是错误的。
苏安暖只看到了一半,方耀是一个谜,不管是在叱咤风云的商业界还是在感情上,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就是谜底。
终于,看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越来越高,直至耀眼到无法直视。
“我们走吧。”方耀留下这句话,转身直接将车门给苏安暖打开。
“方先生,要去哪儿?我得回去了。”苏安暖真的害怕自己耽搁下去会变心,会背叛乔松,背叛自己重生的意义。
“你不是苏安暖的热衷粉丝吗?在她的小说里有一个她爱去,我又不让她去的地方。”方耀回忆时,眼睛里满满的装的都是星辰,微微一弯,便感觉整条星河都要倾倒出来。
苏安暖不禁纳闷,她还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是想去又不被他允许去的地方?
以前苏安暖去小酒馆总会被方耀阻拦,一个女孩子跟个酒罐子一般成何体统。
苏安暖除了小酒馆真的想不出来了。
于是坐上车厢就不再说话。
方耀看着她一副乖巧的模样,知道自己的关子卖的恰到好处,有些得意的轻轻一笑。
悠扬的歌声一路伴着苏安暖,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音乐了,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报复方氏。
每一首曲子都是苏安暖喜欢的,能够哼出调子的。
车停下,苏安暖才恍然,原来是这儿。
曾经她想来,方耀又不允许她来的地方。
马场。
苏安暖几乎要尖叫出声!
她曾经特别喜欢来马场,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方耀送了她一个特殊的礼物,那就是一匹白色汗血宝马。寓意当然就是愿她在今后的年月里前途坦荡,一马平川。
第一眼看上去,苏安暖只觉得这匹白马,白的发亮,就像是个美人。
苏安暖想尽办法要给白马取一个高尚而又低调的名字,
于是苏安暖将自己的马取名为,“真理”。
从此,苏安暖钟爱马场,恨不得和自己的“真理”一同睡在马厩里。
最开始她骑马都是由专业人员教导,后来野心越来越大,在一次疾行中从马背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腿也骨折了。
从此之后,方耀就不再允许苏安暖去马场了。
再一次来到这里,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激动得热泪盈眶,但是现在尽管心里很是激动,但也只是想见见“真理”而已。
至于骑马,苏安暖觉得她已经过了野的年纪。
苏安暖的喜色隐匿在波澜不惊之下。
方耀一直注意着苏安暖脸部表情的变化,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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