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吸了一口。
等再直起腰后，男人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压抑的平静。
司听瑜配合着他的动作，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丝毫表情的变化。
男人克制着因肌肉紧绷而微微颤动的指尖，径直拿过手机，紧握在手中沉吟两秒后，干脆地滑动了接听键。
小姑娘怕对面那个疯子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也跟着直起腰，将脑袋凑了过去。
不过下一秒，她的头就被摁了回来。
男人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似是在示意她放心。
这是，不想让她参与的意思……
司听瑜满眼担忧，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垂眸，双手抱着他的腰，将脑袋贴近了他的胸口。
她在试图通过男人的心跳频率，来分辨他的情绪。
虽然做不到，但她能稍微安心一些。
电话接通后，双方都没有主动开口。
只有两道不同的呼吸声隔着听筒交错，飘散。
良久后，电话那头，傅妄半是试探、半是肯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陆祈川？”
“嗯，你是傅妄。”
身份被点破后，傅妄那边先是凝滞了一秒，随后突然传来了他诡异又夸张的笑声。
“还真是你，恭喜啊！这么快就和司医生喜结连理了，陆祈川，你还真是好福气呢！”
“你想干什么？”电话这边，陆祈川的心跳加速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别紧张，陆祈川，我不过是突然得知了你结婚的消息，心里感慨良多，打个电话过来恭喜你而已，对了，司医生在你身边吗？我更愿意和她对话。”
突然被点到名字，司听瑜下意识地想抬头，反应过来后，她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继续待在男人怀里，没出声。
她的温顺和配合，在极大程度上，给了陆祈川与傅妄对峙的底气。
“她睡了，你有任何话，可以和我说，我代为转达。”
“啧，可我并不想和你交流，陆祈川，我也喜欢司医生呢，你还不知道吧，她前几天刚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我知道，她帮你拨通急诊室电话时，我正在和她对话，并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她的行为只是一名医生在执业地点内的正常反应，仅此，而已。”
听到男人极为冷静地说出这么一长句话，司听瑜笑着抬头，用口型无声地夸了一句“宝贝真棒”。
陆祈川立马回应了她一个并不算温和的微笑。
对面的傅妄却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改方才温润如玉的友好态度，语气变得诡谲阴狠起来。
“陆祈川，有没有人说过，这两年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你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不过就是给你寄了张照片，你就要闹着自杀了，现在我都直接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傅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了，你已经没有筹码能威胁到我了，不过就是几张照片而已，重温那段记忆又如何，我现在过得很好，家庭幸福，婚姻美满，而你，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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