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道歉。
那面的那位从来没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和自己说过话，912周老，不就是个老棺材瓤子么？
“！！！”杨静和瞪大眼睛，宛如铜铃，恶狠狠的居高临下瞪着厂家的销售。
“杨主任，粒子的厂家……”
他妈的！
没想到罗浩的后台这么硬，更没想到行动会这么迅速。
“害。”沈自在观察杨静和的表情，忽然发现他是认真的、是友善的，这让沈自在有些无法接受。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杨静和的思绪。
杨静和杨主任的态度好到让罗浩发指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杨静和来上班，赫然看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老棺材瓤子这种话自己想一想似乎都是罪过，千万不能这么想。
“那……”罗浩犹豫了下。
罗浩一怔。
老不死的，怕他作甚！杨静和心里骂了一句，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
艹！
道德高地很冷的，高处不胜寒！
杨静和看罗浩的眼神越来越冷，早已经没了之前的温和。
“说什么呢！”杨静和一瞪眼，“水平高就是水平高，你还怕我把小罗教授架起来烤？”
“912心胸外科的周……”
等罗浩离开，杨静和杨主任咧嘴无声的笑了。
杨静和心中惊讶。
“杨主任，我们老总说了，哪怕不要整个东北市场，周老都亲自打电话了，还是要尊重老人家的。”
“喂，小李么，我，杨静和。”杨静和杨主任平淡说道，“我们医院供货要有我的签字，你知道吧。”
“你别听他们扯淡，我很讲道理的。”杨主任道，“你想做就做！患者收你们介入科，择期做，我这面一点意见都没有。”
“走，我带你去。”
想着想着，杨静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
杨静和杨主任愣住。
铁塔一般的杨静和脸上露出极少见的温和微笑。
人在帝都，怎么今天就来自己办公室门口了？
沈自在直嘬牙花子。
片子上“肿瘤”位置有快进、快出的表现，是典型的恶性肿瘤征象。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进。”
罗浩也看见杨静和走进来。
？？？
杨静和拎着片子，没搭理身后的女人，大步走出主任办公室。
想到这儿，杨静和精神一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别担心，我先看看片子的。”
来找自己看片子的，杨静和有些不耐烦。因为罗浩的事儿他正烦躁着，偏偏这时候有人来看病。
“谢谢杨主任。”罗浩起身，鞠躬。
诊断辅助ai给出诊断的那个男人看向罗浩，“罗教授，是我。”
等来到介入科，杨静和已经做好了通盘准备。
“害，小罗教授你太客气了！”杨静和朗声说道，顺便摇了摇手里的片子袋，哗啦哗啦作响，“来，看眼片子。”
“？？？”
这患者算是有介入手术适应症，而且病情相对而言单纯。
杨静和忍住心里的焦躁，没好气儿的说道，“什么病？”
至于尺度，杨静和觉得自己能把握的很好，不至于让罗浩太难堪。而且自己随后送的“礼物”表明了态度，大不了是自己比较豪爽，说话直来直去，想来罗浩也说不出什么。
缓缓站起来，罗浩微笑，客气躬身，“杨主任，您客气了。”
但杨静和杨主任知道自己是个狗屁的大佬！
沈自在有些紧张，但还是坚持站在杨静和面前。
一个男人脸色很难看，站在走廊里。杨静和猜他应该是患者，但完全没有交流、查体的想法，独自走在最前面。
“咚咚咚~”
腹腔脾种植不常见，罗浩在协和见过几例，难道说是杨静和诊断错了？
“放心做，小罗教授。”杨主任咧嘴一笑，大白牙似乎闪烁着寒光，“有任何问题来找我，我肯定全力以赴。”
“救人么，癌晚的患者，小罗教授要是有心救人的话那是善举，我怎么可能说不。”
人家估计连夜坐飞机来，粒子相关的一系列手续直接给罗浩送去，然后再来自己这儿道个歉。
昨天杨静和还笃定自己能拿捏罗浩，给他个软钉子，让他知难而退，不知不觉喝了自己的洗脚水。
可罗浩行动迅速，闪电一般，第二天就把洗脚水端来，捏着自己鼻子灌了进去。
“知道就好，最近又有人想要做粒子植入。”杨静和杨主任并没说是谁，“伱那面卡死。”
“前段时间柴老来巡查，救治了一名羊水栓塞的患者。”罗浩正色道，“羊水栓塞，您是知道的，当时救治及时，之后要海量的血。医科大的同学踊跃报名，其中就包括陈娇。”
“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发誓！”
给自己送患者？！
“罗浩！”杨静和远远的看见罗浩对着门坐着，正在刷着手机，便大步走进医生办公室，沉声喝道。
罗浩点了点头，接过片子。
彩色多普勒血流影像：团块周边和内部可见短状血流信号。CT扫描：示增强动脉期呈均匀强化，连续观察动脉期肿块周边快速强化，静脉期快速消退。
医生不相信眼泪。
拿起手机，杨静和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丈夫能伸能屈！
杨静和意识到这点后马上坐直，心里琢磨着。
“害，别提了。”杨主任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这面基本没做过粒子植入的手术，和厂家也没联系。”
“知道，杨主任，您放心，我们点对点跟你接触，别的科室主任联系的话我会糊弄过去，就说没货。再说，货肯定要邮递到您手里，到底是谁要做粒子植入手术，这么不知深浅？”
放下电话，杨静和抿嘴微笑，继续看电脑上的影像。
毕竟在医大一院横行了几十年，杨静和下意识中把罗浩摆在小医生的位置。
“杨主任。”小李刚开口，腰已经弯下去，满脸堆笑。
“昨天912的大佬给我们经理的老大打了个电话……粒子不送不行。”
直接送患者倒不是不行，可杨静和总觉得缺少转折，没有惊喜。
无数恶气在胸中聚集，杨静和冷冷的看了一眼小李。
怎么会！
912的周老，杨静和杨主任知道，心胸外科的老祖似的人物，不过年纪已经大了，现在走路能不能走利索都不一定。
只要罗浩高兴就行。
摔！
沈自在真想把杨静和的臭嘴给缝上。
杨静和杨主任说得干脆，敞亮，和沈自在、申主任、冯子轩的描述完全不同。
他脑海里琢磨着见面之后应该怎么说、怎么办才能让罗浩开心。
挂断电话，杨静和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在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
“你信不信以后……”
“是这样啊。”罗浩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现在看着算晚期，但是呢有的治。”杨静和道，“适合介入手术，既然是小向的朋友，那我带你去介入科，给你推荐个医生。”
“所以，只能来拜您的山门，这手术让我做好不好？”罗浩低声央求。
“小罗你自己联系，我这事儿实在帮不上忙。”
“是。”
“！！！”杨静和惊讶，他没有无能狂怒，而是平静的问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杨静和和沈自在怔住。
刚被骂了一顿，杨静和哪怕再不知道周老的能量有多大，也得去认个错，表明自己支持罗浩的态度。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杨静和身后男人身上的时候，诊断辅助ai给出了一个怪异的诊断——腹腔脾种植。
MRI显示椭圆形短T1、长T2信号结节影，边界清楚，最大4cm*3.5cm，增强扫描后明显强化。
“再评审，他亲自来，有核工业部的大佬打招呼，应该一路绿灯。”
“？？？”
要是哭能解决问题的话就好了，杨静和心中冷漠，抬头看着女人，伸手，“我看看片子。”
蛋糕就这么大，谁多吃一口自己就得少吃一口。
只是罗浩没用过，对霉运符的效果以及后继并不了解，所以一直有所忌惮。
一日无话。
“话，已经跟你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有问题，哪里不对你马上弥补，如果我听到你有一丝不尊重周老、让周老不满意的地方，你就直接跳楼吧。”
“小罗教授，患者收了吧。是门诊……”
“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您是大佬，那面也是大佬，我们小销售夹在中间真的没办法做人。”小李不再平静，而是满脸谄媚的笑，不断解释着。
销售小李也很无奈，他弯着腰说道，“杨主任，周老可是912的老主任，人家跺跺脚，军工企业的老总都会卖点面子。我也是身不由己，您抬抬手，抬抬手。”
“小罗教授是协和的教授，来咱省城支援。”杨静和和患者家属介绍道，“别看他年轻，水平可是这个。”
女人的眼睛里露出希望的光。
杨静和清楚，自己就像是一头狮王，在医院里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如果对来犯的敌人不能迎头痛击的话，以后要有更多的刁难与蚕食。
912……军方背景的医院。
说着，杨静和伸手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你有过外伤史么？”罗浩问道。
指鹿为马！
他对着典型肝癌的影像否定了恶性肿瘤的诊断，说什么腹腔脾种植！
简直离了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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