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屋外应该已经是阳光明媚,映着昨晚的大雪,显得格外明亮。连厚厚的窗帘都遮挡不住耀目的光华,映雪白映得窗下都是一片淡淡的白。
算着,应该已经是已时了。
岳宁裹着被子,靠在床头愣了一会神,直到屋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门,却又像有意要让她听到一般。
毕竟王府像她一样,睡到已时的几乎没有。
那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却带上几分不满:“王爷请她过去?”然后顿了一顿,轻咳一声。
岳宁听到窗框响了几声,显然是那人用力推了推,不过自己怕冷,临睡前关得紧,所以这一两下并没有能推开。
“岳姑娘,已经是已时三刻,您可醒了?”话里话外都带着一抹不屑,轻蔑的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间或夹杂着敲击窗框的声音,听出那人十分的不耐。
岳宁浅笑,却故意停了一会才出声,还压低了喉咙,作出一幅方才醒来的、懒洋洋的腔调:“刚刚醒来,进来伺候梳洗吧。”
窗外那敲击的声音嘎然而止,连带着风声都似乎停了一停,才听到那人有些结巴道:“伺候……梳洗?”
岳宁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快些罢,不是说,王爷请我过去么。”
好一会儿,那头才再度开了腔:“那请姑娘开开门吧,门栓着,没法儿进去。”这次讲话的并不是之前那略显尖利的声音,而是岳宁熟悉得紧的……
东霞。
这次,便轮到岳宁沉默了。
她盯着门栓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轻启了红唇,缓缓吐出一个“好”字来。
岳宁伸手取了床头的披风将自己裹好,眼睛以下的部分统统给裹了起来,这才下床开了门。
门口站的正是东霞。
她手里端了金色的铜脸盆,身后的丫头提着水壶。壶身用厚厚的棉布包了,显然里面装得是热水。
看到她的样子,东霞愣了一下,眼神在岳宁脸上停顿了一下,才微曲了身子,行礼道:“给姑娘请安,奴婢伺候姑娘梳洗。”
礼数上半点也不缺。
岳宁自然知道东霞愣神的原因。
她这样的裹披风,是京城里唯一的一个。当年未出阁的时候,还被东霞说过像是个棕子……
如今,她不过是觉得眼熟罢了。
岳宁往边上侧了侧,让两人进来。那后面的丫头将水壶放下,又曲膝行了礼,却在转身出去的时候,对着岳宁狠狠翻了个白眼。
岳宁也不恼,只坐了桌边,任东霞替她梳洗。
东霞的手艺这些年并没退步,只是替她梳的发髻与当年一般无二,并不是当下流行的惊鹄髻。
她一面给岳宁梳头,一面抬眼瞧了镜中岳宁的面庞。
几番欲言又止。
岳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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