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却没有看别人，只是望着言徵，看着看着，倏然低笑了两声，“没错！确实是老夫做的。老夫使计将宁王逼走，察觉晋武侯做下的勾当时，也是老夫将计就计，布下死局，杀宁王与宁王妃的杀手也是老夫买下的，可那又如何？宁王色令智昏，为了一个女人，害死偏头关那么多将士，害死老夫两个儿子，却因为他是宁王，装模作样挨上一顿军杖便想了结此事，然后继续坐享荣华富贵？他凭什么？他不配！”
儒雅的表象被撕裂，沸腾的恨意从裂口处涌出，将一张面容扭曲，双目亦是被恨意熏红。
眼前所见让人唏嘘，文氏百年世家，家风底蕴深厚，眼前此人是当今皇后之父，储君外祖，曾官至首辅，却因一个“恨”字，心智扭曲至此，事到如今，竟没有半点儿悔意。
言徵并未与他争辩萧衍到底配不配，他只是神色淡然到几近冷漠地回视文公，“文公对朝廷没有二心，唯独这件事上，被仇恨蒙蔽，私心甚重。可文公，你的私心却是被人利用，险些危及了整个大宁江山。”说到这里时，言徵嗓音陡然一沉，字字都透着沉肃之意。
“文公这样聪明，想必也是发觉了。只是当初你太想置宁王于死地，所以即便察觉不妥，你也视而不见。之后，你想查时，那个人却自宁王之事后就蛰伏起来，让你查无可查。你便更有理由让自己相信你没有做错，这些种种只能以宁王就是有问题来解释，他是咎由自取，你便可心安理得。”
“你虽杀了宁王夫妇，自认为爱子报了仇，但你到底是心存良知之人，觉得对骁龙骑不住，所以暗地里悄悄救下了些骁龙骑的后人。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早将你的举动看在眼中，与这些人接上号，特意将十四年前的些许线索透露给他们，让他们将之捅出来，把这案子又重新翻了出来。”
文公没有说话，抿紧嘴角沉默着，殿内的人都是人精，自然想明白了当中关窍，果真如此……那这背后又是何人？
“文公不言语，是早已知晓这一切，想必心中也早有计较。不出声，可是不信我所言，觉得我是在为宁王开脱，所以编造了这些话？还是说，你不愿意相信而已？”言徵反问道，双目灼灼。
“不然呢？”文公嘲弄地反问，“你不妨告知这殿中之人，你究竟是谁，又与宁王是什么关系？看看你说的话，句句为宁王辩解的说辞，能不能信。”
众人的目光便又回到了言徵身上。言徵他们自然是知晓的，明面儿上是柳大学士的弟子，又常在宫中出入，陛下与皇后娘娘，甚至公主和太子都待他极为亲厚，之前他又自言奉了圣命彻查宁王谋逆之案，众人几乎都已猜到他可能的身份，怎么听文公这话的意思，此人除了喑鸣司暗司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身份不成？而且还与宁王有关？
延和帝眉心紧皱，看着文公，嘴角翕动了一下，然而不等他开口，言徵便已是轻轻笑着道，“文公用不着激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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