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听到那人喉咙里闷哼一声,吓得魂都掉了,赶忙说声“对不起”,瘸着腿赶紧从他身侧绕出,紧走两步,赶紧就跑。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跑来跑去,他却又撞到了那个人——那人大概一直在跟着穆赫奔跑,以求迎来这么一撞!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人阴沉着嗓门:“你跑不掉的!”
穆赫看去,面前的男人高大魁梧,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上有着非常明显的伤疤——左右眼骨各一处。
是那个被称作“妈妈”的男人!
穆赫猛地向后跳出一步,而身后,那些年轻男孩们又从楼栋里走出,提着棍棒向他靠近。
“你不会再幸运了!”
说着,妈妈架起弓弩,在穆赫踢脚准备跑的片刻松手,那支血迹斑斑的箭矢直追着他的脚后跟而来。
男孩们一拥而上!
穆赫到底还是逃不掉了,如果此刻发病的话,那奇异的冰雪一定能救他离开,但这东西什么时候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李学问,李学问!”穆赫仰着脖子向超市内叫唤,管他阳焱是怎样英雄的一个人物呢,他穆赫可只是披着英雄皮囊的胆小鬼啊!
妈妈斜眼看了看超市,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使了个眼色,几个小伙子就点亮火把走了进去,不出30秒他们便走出来,朝这边喊:“妈妈,没人!”
“给萨奇发信号!”妈妈命令。小伙子们野人一般顺着楼宇的凹凸向楼顶爬去,不多会,一股呛鼻的黑烟就升腾而起,接着,黑烟内燃起一捧鲜亮的火焰,在黑黢黢的夜色中热烈地跳舞。
妈妈得意极了,“只要把你交出去,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到教堂,我们会是安全的,是唯一可以在十一区不用顾忌兽人侵扰的人类!”
“没有什么是安全的!”穆赫回答,“作恶多端必自毙。”
妈妈稍微楞下神,便哈哈大笑,引得众人附和般地一阵哄笑。
“我承认,你确实有点本事,但错就错在你总喜欢去挑事……”妈妈说,不时抬眼嘲笑似的瞥一眼穆赫。
“难道是像你一样,卑躬屈膝,把自己的同胞拱手让给异族?”穆赫冷冷地问,却不料这句话激怒了妈妈,他夺步而来,一把揪起穆赫的领口,眼睛中血丝爆满,语气咄咄逼人:“别忘了你也是……”
话音戛然而止。
“我是什么?”穆赫紧盯着他:“异族?鬼畜?”
妈妈怒气冲冲地将他重新推倒在两面墙的夹角,除非他有飞天本领,或者能三拳两脚打算围拢的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否则,他只能乖乖地呆着。
“不,不是!”妈妈凶狠狠地说,“你只是被他们感染了!”
紧张地对峙,穆赫能看得出来妈妈在竭力掩饰着,所以他就可以肯定了:“我不是人类,我是鬼……”
“啪!”
妈妈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上,命令身后的小伙子们,“去让火燃到最大,如果萨奇还没有被那只精灵搞死,就让他马上滚过来!”
“萨奇他们已经来了——”楼顶上的小伙子喊,很快,声音接力就清晰地把这情况汇报给了妈妈:
“我们已经看到他们了——”
妈妈总算是有了一点放松,他走到穆赫身边,语气却没有放松:“我告诉你,你这叛徒,别以为我愿意杀人,三十二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崇拜超人、相信自己也可以为人民服务的小屁孩,直到兽人们撞开大门撕碎了我所有的亲人!我们的屋子很隐蔽,只有距离一千米之外的一个邻居,他用我们一家的性命换得他一人的苟活。”
“你后来也让兽人撕碎了他!”
“没错!我耳朵上嵌着的这颗牙齿就是他的。时刻提醒着我,保护我的家人,以及,弱肉强食!”妈妈说着还专门歪过脑袋让穆赫欣赏了他的耳饰:“我可以尊敬那些为我们而祈祷的信徒,没有他们的牺牲,这些孩子就不会活蹦乱跳地穿梭在兽人眼皮底下,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依然不会同情你!”穆赫说,他说谎了。实际上,他理解这种遭遇——一个伤心、绝望、迷茫的小孩最容易被仇恨诱导,走上让更多小孩伤心、绝望、迷茫的道路,这些痞子一般的年轻孩子只是他的一种慰藉物而已,让他有继续生活的目标。
妈妈撇撇嘴:“你最好认为你是病了,被那该死的畜生感染了,鬼畜的身份就是一个诅咒,你不会活长久!”
“是啊,他不会活长久了!”
妈妈的背后传来了更可怕的声音,兽人小头领萨奇和他的成员们正板着脸走过来,笨重的兵器在地上拖着,发出“刺啦啦”的声响。
“我很想揍死你,把你这张漂亮的皮撕下来塞到你的屁股里,用你的头骨来做庆功的酒杯,腿骨做成我最新的龙鞍!”
野蛮的种族!穆赫暗骂,瞪着两眼看萨奇,他害怕,但没有退路了。
萧蔷一直在很远的一根立柱下看他,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精灵没有出现,倒是萨奇的背上突然慢慢爬上来只羽毛,在他的肩头微微向穆赫“颔首”。
但很快就被萨奇无意间伸手拍掉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穆赫身上,肩头这个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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