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安心。”
墨冰仙有些错愕,看着花千骨单薄的肩头和宁静的脸庞,心头顿生怜惜,“你还爱他么?”
枯落树枝上挂了许多白色长练,正随着风乱舞,翻飞的声音空洞而轻柔,偶尔有几条扫过花千骨发间。
花千骨没有说话。
寂静无言的时光流逝,让人觉得花千骨是睡着了,可是墨冰仙没有,他知道花千骨没有睡着。
“爱?”花千骨轻笑出声,“在这场荒谬笑话里,我一直是最努力的那一个,可我终究会累的。”
乍然从枝上散落一条绫带,在夜空中盘旋、飞舞。
这片温润如水的夜色里,满树白练随风飞扬,寒风冽冽。
少女坐在枯落的枝桠间,将头埋在膝盖处,裸出皙白的脚踝,紫色的衣袂垂到地上,在夜风中微微飞扬。她说,她也会累的。
墨冰仙看着那挣脱的白绫随风飘舞,落在忽然出现在殿门口的白衣男子跟前,若有所思。
*
一连几天,花千骨一步不出婆娑殿,却大肆摆席,任由周围群魔乱舞,自己听着丝竹之音,倚在榻上浅睡。自那天墨冰仙来找她后,她没有再见白子画和墨冰仙任何一人。可这样的情况,总该有人熬不住的。
*
又是通宵的夜宴,宿醉的妖魔在殿下肆意调笑,到处充斥着一股荒乱淫靡的味道。花千骨对一切视而不见,在最高处的紫金榻上安静地睡着,案上只放了一盘瓜果,一盏清酒却是分毫未动,置身于灯火通明中,周围满是吹拉弹唱和嬉笑怒骂声。
墨冰仙在群魔之间走过,淡然得仿佛周围的妖魔都不存在似的,径自走到花千骨身边。墨冰仙盯了她一会儿,不由觉得好笑,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里也能酣睡,倒真是难得。
墨冰仙俯下身子,想要将花千骨抱起来,旁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放开她。”墨冰仙动作顿住,抬头看去,是白子画。
大殿内嘈杂的声音止住,一时间妖魔都看向这里,神思各异。
墨冰仙轻轻一笑,抱起花千骨递向白子画,白子画一愣,伸手接过花千骨,动作轻柔得如同怀中抱着世界上最贵重的瑰宝。
花千骨小时候就很轻,长大了依旧不重,白子画抱在怀里,就感觉抱了一片羽毛,却又害怕一个轻微的小动作就将她惊醒。
白子画冷冷看墨冰仙一眼,抱着花千骨向寝殿走去。
“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墨冰仙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白子画脚步一滞,继而又大步离开。
墨冰仙轻轻摇头:白子画,你是真的堪不破,还是不愿意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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