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亲至了。”常秋水温言解释缓解儿子的紧张。
祖父,好陌生的词啊。
在过去的五年里,祁星河从没见过那个神秘的男人。从父母和碎玉碎玺的一些描述中大概可以有一个印象。
他是一族之长,亦是祁氏五百年来最惊艳的族人,祁氏六座城池有四座是他打下来的。这个在大祁城里深居简出的男人虽韶华逝去,但余威犹在。
“我的祖父为什么从来不来看我呢?”祁星河喃喃自语。
“你祖父他操劳族中事务,哪得空闲。”祁征远对儿子的这种奢求似乎很不屑,他自己儿时,父爱也是奢侈品。
一家三口默然前行,周围只有脚步声回响。
“母亲,”祁星河拉拉母亲衣角,“这条路通往何方?”走了这么久只知道是去选入门功法,却不知目的地。
“这里通往一个地下密室,有部分族中典藏,方圆十几个分部通向这里,待会说不定能遇上你的一个小兄弟呢!乖,就到了。”
兄弟姐妹?又是陌生的词,自幼只有碎玉碎玺伴他左右,父母从不带他去别的分部,虽祁氏子嗣兴旺,但他却从没见过一个堂兄弟。
果然,又过了几个弯,跨过几道失修的坑道,前方烛光骤亮。
祁征远按下一个隐秘的石钮,尽头处一道石门轰然而开,一个巨大的球体石室出现在眼前。
那里陈列着一排排高大古朴的书架,上面满满的摆着书卷,不见得都珍贵,但足以令外界散修疯狂——这是世家的底蕴的好处。
祁星河跟着父母,这里陈列规格高大,灯火通明,煌煌有如白骤,让祁星河震撼。且,中央处有一半尺高的小圆台,不知封有什么,让祁星河胸闷气短,脚步沉重。
祁征远带着妻儿到一旁的木椅上做好,显然是在等祁氏族长。
“咦?二哥,二嫂?”忽然书架尽头处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吓了祁星河一跳。
祁征远身子一僵,对方从书架后走出来。是一个高八尺有余的男子,却显得清瘦,一头黑发披散肩头,眼神诡谲,目光阴沉。他手里也拉着一个孩子,是个比祁星河高了一头的男孩,体型介于壮与胖之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四弟,你带星云来选入门功法吗?”祁征远搭腔,看对方的眼神不算热忱也不冷淡。
“嗯,是呢。”祁征平带着祁星云走过来,坐在旁边,“这孩子笨,前几天才感悟真意,足学了八遍才学会结召引印呢!星云,快叫二伯,二伯母。”
“二伯,二伯母。”
祁征远轻笑,对方是在显摆,八遍在祁氏已近算天才了。但他没有说祁星河仅用一遍的事。
“星河,叫四叔。”
“四…四叔。”祁星河觉得四叔的目光真的很渗人,想猛虎盯着羔羊,像要把他的胆吓破才罢休。
就在这时,又是“轰”的一声,一尊门户出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步入,“二位公子不必再等,今我祁家商帮与刘家镖局发生冲突,族长已亲至调解。二位可自行决定,也可选定日子再请族长。”
“不必了,”祁征平不假思索道,“即使这样,陈叔你便转告父亲,我们自己来,父亲操劳,这些小事就不劳他分神了。二哥你说呢?”祁征平直接回答,完全把话语权揽在手里,祁征远如有异议则显得不体恤族长。
“嗯,这样也好,还请陈叔多帮父亲分忧。”祁征远知道这位老奴在祁氏地位非凡,是族长得力战将。
老者并未回到,直接步入背后石道消失。
“那,二哥,我们开始吧。”祁征远把握话语权,如掌事人一般。
“好。”祁征远回答,两人几乎同时迈步,拉着自己孩子往中央小台走去,好像在比速度死的,祁征远把祁星河的小手攥的生疼,常秋水面无表情跟了上去。
大人间的交锋,祁星河没能察觉。他注意到的是那个神秘的祖父又不能相见,还有那个堂哥,不停冲他龇牙咧嘴,挥动拳头,不知是不是大人授意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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